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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语

作者:云尚雨落

 

七月空气中每个分子,热的都不能靠近,站在密不透风的人群中,开始焦急流淌额头上的汗水。又是周末,像极了等待远方故人光顾的欢喜,仿佛又是日复一日看不到加薪升职的工作,迎来蠢蠢欲动的希望。懒散的同事和不解人间疾苦的上司,已然被忘却在工作日。

然后为自己献上不太娴熟菜肴。游走在菜市场,闻着新鲜蔬菜和鱼虾腥臭融合的气味,那么的刺鼻,又是那么的心旷神怡。自已再不是那个每日西装革履穿梭于CBD的职场人士,社会尔虞我诈,商场如战场的风云变幻,职场步步惊心和如履薄冰,终于在下班的那一刻,被关在狭窄而拥挤的办公室里,这一刻,自己还是那个最爱的俗人,一个对美食和休息毫无抵抗的俗人。

就在以为自己年纪轻轻依然被生活所累,没有放飞的梦想和自由,特有执着和坚持,是那么的让自己受委屈。也再不是那个看不惯和玩不到一起就丢开手的儿童。也再不能对生命的尊严和生活的压力带来的一点点挫折就开始大放厥词张狂的无知少年。已然变得跟身边每一个为不知道会不会快乐事情坚持。

就在慌神自己会不会像所有芸芸众生一样,只是来一遍这个世界,悄悄来,又悄悄走,狂躁呼喊,世界却假装听不到。阿福,一个残了一条腿的男人。在向我打招呼,我亲切表示我的微笑和友好。阿福,算得上是我刚搬到新来的地方第一个认识的人,尽管他说话不是很顺溜,却一点不影响我和他交流。

我和他第一次见,他还是一个完全不能行走,坐在轮椅上的人,那天我搬家,一车东西就这么散落在院子旁边,他摇着自己轮椅走过,帮我捡捡一些零碎的东西,我没拒绝,尽管我拒绝过朋友要来帮我搬家的提议,一来我不大喜欢麻烦别人。二来,借这个的机会好好整理东西,确定那些是不怎么实用的又受不得扔掉的。那些是没有用的,那些又是当初价值不菲,后来觉得又不得不扔掉的东西。

整理半个上午,阿福跟我聊聊天,僵硬不怎么灵活的脸颊,看上起填满了傻气。也含含糊糊聊起过他健全人到残疾人的辛酸史,尽管我不能感受那种痛苦和艰辛。后来前前后后见过几次面,大多出现居民区附近唯一的公园里,我托着肥硕跑着步,却永远坚持不住跑完1个小时,就累的如死狗一般瘫坐在石阶上,而他却比我厉害,慢慢由轮椅上站了起来,推着轮椅走好久,尽管每一步很沉重,每一步一瘸一拐,高低起伏的肩膀和颤抖的双手,都会让我感动到落泪。

我陪着他,躲过多少来自外人异样的眼光,他陪着我直面我自己脆弱的内心。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让他点评我糟烂的文章。每个晨曦初露清晨和落日余辉的傍晚,我多想时空的梦幻和夜的寂静,就那么的静止在阿福和我之间。一个不羡慕我的健全,我却一直感念他的坚强。一个不嘲笑我身强体壮寸功未建,我却一直坚定他的执着。

我不同情他,却成为他少有的几个朋友。

他不吹嘘我,却成为我少有的几个知音。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跟我一样健全的人,而我却没有一颗跟他一样健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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