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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平衡“付出和接受”?

文/沈万九


1.


在成人的亲密关系里面,有一个基本的法则:


“施受平衡”。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平衡,也可以称之为“付出与接受”的平衡。


平衡法则的本质是“相互同等的接受”,而不是“相互同等的给予”。


因为当我们能够相互同等的接受的时候,就会让我们彼此在深度连接着,就会让彼此处在一个同等需要的位置上。


对此,很多人却背道而驰,只会不断地给予、付出,如同圣母般,近乎固执地守护一些所谓的清白感,或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期望对方知恩图报,良心发现,给回自己同样的东西......结果却一次次地落空,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失望难过,怨恨悲愤。


另一方面,对方却因......

天才梦 张爱玲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加上一点美国式的宣传,也许我会被誉为神童。我三岁时能背诵唐诗。我还记得摇摇摆摆地立在一个满清遗老的藤椅前朗吟“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眼看着他的泪珠滚下来。七岁时我写了第一部小说,一个家庭悲剧。遇到笔划复杂的字,我常常跑去问厨子怎样写。第二部小说是关于一个失恋自杀的女郎。我母亲批评说:如果她要自杀,她决不会从上海乘火车到西湖去自溺,可是我因为西湖诗意的背景,终于固执地保存......

如能再活一辈子 佚名

日前有人问我,如果我能从头再活一辈子,可有什么地方愿加变更?


没有,我回答说,但是我随后又想:如果我从头再活一辈子,我会少说多听。


我会请朋友们来家吃饭,哪怕地毯有污痕,沙发褪了色。


我会好整以暇地静聆爷爷回忆他年轻时的一切。我决不再坚持夏天关闭汽车窗子,只为了我的头发刚做好,刚喷过发胶。


我会点完那支雕成玫瑰形的粉红蜡烛,而不让它自己慢慢融化。


我会像孩子们一样坐在草地上而不怕把衣服弄脏。我会在看电视时少哭少笑些,而在观察人生时多哭多笑些。


我会多分担一些我丈夫的责任。


我会有病就躺在床上,不妄想事事非我不可。我会不再买任何东西,只因其合用、耐脏、担...

阿城《父亲》

一九八七年三月某晚我正在纽约夏阳的画室里,这个画室是仓库改建的。旧得好象随时要出危险,但实际上什么意外也不会发生,意外是绕了半个地球从电话里传来的:父亲病重,我立刻准备自美国离去。

从六十年代初,家里就笼罩在父亲病重的气氛里,记得夏天我们在院子里与邻居喧哗,母亲出来制止,我们还小,还不能随时将父亲的病重放在心上。

父亲的病是在唐山劳改时染上的肝炎,由急性而慢性而硬化,之后,它将是父亲死亡的原因。在随时准备父亲离开我们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父亲是一九五七年的右派,是死老虎,批斗,陪斗,交代,劳动是象征主义的,表示侮辱,之后,去干校,一切都是当时的理所当然,但是,父亲在理所当然会死去的时代...

《韩丽萍》


有时,我在想,我的初恋是谁?

初恋都不记得了?

不是!

而是,我拿捏不准初恋的标准是什么。

若是我暗恋的?

那,高中就有。

若是双向奔赴的?

那,大学才有。

若是需要有实质性的?

那,要更晚一些。

她们是不同的人。

我出生的家庭还是有些不寻常的,算是世家。

什么世家?

迷信世家。

我娘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凡是医生看不了的病,我娘都能看。不是我娘会看,而是我娘的师傅会看,我娘的师傅在哪?

我家堂屋门后的神龛里。

神龛是纸糊的。

每当有人来看病,我娘都是先烧香,然后咣当咣当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念叨着病人情况,来自什么村,生了什么病,希望师傅能赐副药。

等香灭了。

药就有了。

药方,我都能背过。若是小孩半夜总哭,那么则诊断为丢了魂,魂不是让别...

不好也不坏的人 刘墉

有一天我到某地办事,下飞机之后搭计程车。由于是初次到那个城市,就跟司机打听当地的情形。他除了为我介绍,还发表了不少对时局的看法,两人谈得很投机。

到达目的地,表上是180元。

“给100就好了!”他居然手一挥,豪爽地说。

“那怎么成?”我递过去200元,说:“不用找了!”就跳下车。听到他在背后连声喊着“谢谢、谢谢”,觉得好温馨。

办完事,我又叫车回机场。机场到了,计程表上的数字是120元,我真是哭笑不得,发现和前一位司机虽然谈得投机,但在谈的时候,他发现我是外来客,也就大绕远路。加上我给他的小费,足足多要了我80元。

但是,再想想,他后来主动说:“给100就好了”。如果我照办,他不是...

我站在万家灯火前,吻了我的人间。

——  木苏里 

患难之交 毛姆

三十年来,我一直研究我的人类同胞,但至今了解不多。每当有人跟我说他对一个人的第一次印象向来不错的时候,我就耸耸肩。我想这种人不是无知,就是自大。拿我自己来说,我发现,认识一个人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感到困惑。

我产生这些想法,是因为我在今天早上的报纸上看到爱德华•海德•伯顿在神户去世的消息。他是个商人,在日本经商多年。我跟他并不熟,但是对他挺有兴趣,因为有一次他让我大吃一惊。要不是听他亲口讲述这个故事,我根本不会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件事之所以特别令人惊讶,是因为无论是外表还是风度,他都让人想到一种非常明确的类型。要说真有表里如一的人的话,那就是此公了。他个子很小,身高不过5英尺4英寸,身材纤...

陶器与纸屑 林清玄

在香港的中国百货公司买了一个石湾的陶器,我从前旅行时总是反对购买那些沉重易碎的物品,这一次忍不住还是买了,因为那陶器是一个赤身罗汉骑在一匹向前疾驰的犀牛上,气势雄浑,非常生动,很能象征修行者勇往直前的心境。

百货公司里有专门为陶瓷玻璃包装的房间,负责包装的是一位讲标准北京话的中年妇人。她从满地满墙的纸箱中找来一个,体积大约有我的石湾陶器的四倍大。

接着她熟练地把破报纸和碎纸屑垫在箱底,陶器放中间,四周都塞满碎纸,最后把几张报纸揉成团状,塞好,满意地说:“好了,没问题了,就是从三楼丢下来也不会破了。”

我的石湾陶器本来有两尺长、一尺高、半尺宽,现在成为一个庞然的箱子了,好不容易提回旅馆,我...

塑料儿童 三毛

荷西与我自从结婚以来,便不再谈情说爱了,许多人讲--结婚是恋爱的坟墓--我们十分同意这句话。

一旦进入了这个坟墓,不但不必在冬夜里淋着雪雨无处可去,也不必如小说上所形容的刻骨铭心的为着爱情痛苦万分。当然,也更不用过分注意自己的外观是否可人,谈吐是否优雅,约会太早到或太迟到,也不再计较对方哪一天说了几次--我爱你。

总之,恋爱期间种种无法形容的麻烦,经过了结婚的葬礼之后,都十分自然的消失了。

当然,我实在有些言过其实,以我的个性,如果恋爱真有上面所说的那么辛苦,想来走不到坟场就来个大转弯了。

婚后的荷西,经常对我说的,都是比世界上任何一本"对话录"都还要简单百倍的。...

偷听谈话的妙趣 海厄特

通常,人们都喜欢到陌生的城市中漫游闲逛。我本人最喜欢的城市是巴黎,其次是旧金山,如果仅就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而言。有些人则爱在自己家乡的城镇中涉足他们尚不熟悉的城区,虽然这种人并不多见。我曾有一两次东游西逛,走遍了曼哈顿的大街小巷,路上时常见到一些稀奇古怪、妙趣横生的景象。我看见一家出售春药和魔术器械的店铺,一个专门调查不明飞行物的组织的总部,以及一些阿尔巴尼亚杂货店和小餐馆。悠哉游哉,信步徜徉,真是一个消磨时光的好方式。

但是,你日复一日,走的都是那几条街,搭地铁上班,出办公室到餐馆吃午饭,吃过饭上银行,又回到办公室,最后离开办公室搭地铁回家……你会怎么办?假如你不在乎多花几分钟,倒不妨试着把...

早餐里见世界 梁文道

从前教书的时候,我很喜欢和学生们讨论大家早餐都吃了些什么,问问大家知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来自什么地方。比如说面包,它用的面粉当然来自麦子,但那些麦子又是哪里生产的呢?再如茶叶和咖啡,可都不是香港本地种得好的作物,它们一定也是外来货。然后大家就会发现,即使一个简单的早餐,即使是鸡蛋、火腿、牛奶和牛油这些最不起眼的食物,也都各有身世。什么是全球化,答案实在不需外求,我们的饭桌就把我们和全世界不同的地方联系起来了。

在脑子里想象一下,这些食物曾经漂洋过海,曾经是某只猪的大腿,曾经在某片土地上抽芽茁壮,如今就要进入我的身体,天地万物之因缘巧妙,莫过于此。但是这种关于食物来源的想象,也不宜太过浪漫,只要...

“也许我们始终都是小人物,但这并不妨碍我们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  

我们曾到过海边

大都市时常让人心烦意乱。所以我们总是能听到吵架的声音,在巴士和地铁上,在黑压压的电影院后排,在明亮炽热的大街上,在陌生人之间,在手牵着手的情侣之间。有一次,走在大街上的我们居然也吵架了,在一段保持距离的沉默行走之后,我想起她一直说要去看海。“我们去海边吧?”我说。“现在?怎么去?”她惊讶的表情像是我提议去月球。“坐上往东的巴士,应该很快就能到。”在这座主要由摩天大楼构筑的城市生活久了,有时的确会忘了,海和这座城市的关系,不仅是体现在名字上。

在巴士停止向前的地方,风已经染上了咸味。下午的防波堤上早有三三两两的人,我们也坐在其中,眼前就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海水了。说实在的,它并不蓝,也不够壮阔,...

自我认识 纪伯伦

一个雨夜,赛艾姆坐在书房的书架前,开始翻阅起旧书。他叼着支土耳其大雪茄,厚厚的嘴唇不时喷涌出一阵烟雾。柏拉图记录的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关于“认识自我”的一段话引起了赛艾姆的注意……赛艾姆掩卷着深思,心中悠然荡漾起一种对东西方哲人圣贤敬佩的感情。

“认识你自己。”他嘟囔着苏格拉底的这句名言,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展开双臂大声叹道,“对!我必须要认识自我,洞察自己那秘密的心灵,这样我就抛脱了一切疑惧和不安,从我物质的人中找出我精神的人,从我血与肉的具体存在中找出我的抽象实质,这就是生命赋予我的至高无上的神圣使命!”赛艾姆像害了场热病,眼中闪烁着酷爱“认识自我”的狂热光芒。

他踱到邻屋,像一座塑像一...

真实的高贵 海明威

风平浪静的大海,每个人都是领航员。

但是,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为例——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丧母之痛和幸福祝愿彼此相接,是我们一会伤心,一会高兴,甚至死亡本身也会使生命更加可亲。在人生的清醒的时刻,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之下,人们真实的自我最接近。

在人生或者职业的各种事务中,性格的作用比智力大得多,头脑的作用不如心情,天资不如由判断力所节制着的自制,耐心和规律。

我始终相信,开始在内心生活得更严肃的人,也会在外表上开始生活得更朴素。在一个奢华浪费的年代,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类真正需要的的东西是非常之微少的。

悔恨自己的错误,而且力求不...

科学的美好 王小波

我原是学理科的,最早学化学。我学得不坏,老师讲的东西我都懂。化学光懂了不成,还要做实验,做实验我就不行了。用移液管移液体,别人都用橡皮球吸液体,我老用嘴去吸——我知道移液管不能用嘴吸,只是橡皮球经常找不着——吸别的还好,有一回我竟去吸浓氨水,好像吸到了陈年的老尿罐里,此后有半个月嗓子哑掉了。做毕业论文时,我做个萃取实验,烧瓶里盛了一大瓶子氯仿,滚滚沸腾着,按说不该往外跑,但我的装置漏气,一会儿就漏个精光。漏掉了我就去领新的,新的一会儿又漏光。一个星期我漏掉了五大瓶氯仿,漏掉的起码有一小半被我吸了进去。这种东西是种麻醉药,我吸进去的氯仿足以醉死十条大蟒。说也奇怪,我居然站着不倒,只是有点迷糊。在...

哭电视的母亲 刘墉

将要出嫁的女儿开始搬家。先提走了三箱衣服,再拿出一盒化妆品和两个枕头、四个玩偶。最后,搬走了自己房间的小电视。

一直为女儿拉着门的母亲,看见小电视,突然掩面而泣。

女儿呆住了,匆匆把电视放下,过去安慰母亲:

“妈!你怎么了?”

“我看到电视,忍不住了!”

“电视?”女儿不解地说:“那是我自己买的啊!”

“我知道,我只是哭电视,不是哭你拿走电视。”母亲又抽搐了一阵,平静了,缓缓地说:

“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们穷,没有电视,一家人总坐在客厅聊天。然后,买了电视,一家人还是聚在客厅,虽然眼睛都盯着电视,但在广告时还能聊几句。后来,你们都大了,买了自己的小电视,吃完饭就躲进房间,看自己喜...

玩笑 莫泊桑

世界上有什么比开玩笑更有趣、更好玩?有什么事情比戏弄别人更有意思?啊!我的一生里,我开过玩笑。人们呢,也开过我的玩笑,很有趣的玩笑!对啦,我可开过令人受不了的玩笑。今天我想讲一个我经历过的玩笑。

秋天的时候,我到朋友家里去打猎。当然喽,我的朋友是一些爱开玩笑的人。我不愿结交其他人。我到达的时候,他们像迎接王子那样接待我。这引起了我的怀疑。他们朝天打枪,他们拥抱我,好像等着从我身上得到极大的乐趣。我对自己说:“小心,他们在策划着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欢乐是高度的,过头了。我想:“瞧,这些人没有明显的理由却那么高兴,他们脑子里一定想好了开一个什么玩笑。肯定这个玩笑是针对我的,小心。”

整个...

幸福就在此刻 铁凝

去探望一位生病的友人,聊起很多从前的事情,计划很多未来的事情,她忽然发问:对于你来说,幸福的时刻是什么?

想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很适合的答案。

那阵子,经常携带这个难题去和人打交道,不管是新朋还是故友,聊到酣畅总是抛出这个问题冷场,当然,收获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幸福的时刻就是加官晋爵时买房购车后身体无恙中;有人说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父母双全爱人平安孩子快乐领导待见粉丝忠诚仇人遭谴……

都对,但都不打动我。

直到有一天陪朋友去见一位来自台湾的朋友,朋友说:他的人和他的文章一样禅意幽深。

茶过三道,我忍不住继续兜售这个问题时,他微笑着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过去的事情来不及衡量...

在桥上

作者/余华


“我们……”

他说着把脸转过来,阳光在黑色的眼镜架上跳跃着闪亮。她感到他的目光像一把梯子似的架在她的头发上,如同越过了一个草坡,他的眼睛眺望了过去。她的身体离开了桥的栏杆,等着他说:“我们回去吧。”

或者说:“我们该回家了。”

她站在那里,身体有些绷紧了,右腿向前微微弯曲,渴望着跨出去。可是他没有往下说。

他依然斜靠在栏杆上,目光飘来飘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她放松了绷紧的身体,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开始咳嗽,不是那种感冒引起的咳嗽,是清理嗓子的咳嗽。他准备说什么?

她看到他的牙齿爬了上来,将下嘴唇压了下去。一群孩子喊叫着,挥舞着书包涌到桥上,他们像一排栖落...

小女孩和厌倦

于尔克.舒比格

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感到厌倦过,在下雨天也没有星期天也没有。有一天她决定去认识一下厌倦。

她先去向报刊亭里那个总是在打呵欠的卖报女人打听。

“它刚才还在这里呢,”女人说,“你只要等一会儿,它很快会回来的。”

小女孩等着。她看着女人工作。当她点钱的时候,她的手指翻着现金柜,好象在玩一件乐器。厌倦没有来。

“也许我该去路上等它,”小女孩说。她谢过了女人,离开了。

“如果我真的碰到了厌倦,”她一边走一边想,“我要怎么才能认出它来呢?”

小女孩向一位穿着桔黄色工作服正在爬梯子的先生提了这个问题。

“我能告诉你厌倦长得象什么,”先生回答说,“首先,它很长。”

“怎...

爱情和食物都过期了

张小娴

一个人住,家里最多的是过期食物。

每次打开冰箱,总会有新发现。这包芝士去年已经到期,那包冷面两年前已经到期,香肠半年前已过期。在蔬果格里,竟然发现两棵上个月买的西兰花,还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已经腐烂了的,可以拿去制苹果醋的苹果。

一天深夜,肚子饿得不得了,想起冰箱里好像有面包、香肠、冰淇淋,跑去打开冰箱,发现每一样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过期,连瓶装柠檬汁也过了期。打开储物柜,所有即食面也都过期。

一个女人,在深夜里,抱着一大堆过期食物,是很伤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过期。

食物可以有标签,说明“请在此日期前食用”,女人却不能在自己身上印上一个标签,提示男人“请在此日期前...

怀揣羊羔的老人 李娟

太阳完全沉下群山,天色却仍然明亮、清晰。我们出去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两公里后,四周景物才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便开始往回走。

河谷对岸森林密布。河水清澈,宽阔,冰凉刺骨的水汽一阵阵扑面而来。在天边悬了一整天的白色月亮,已转为金黄色,像群山深处沉去。

这时,有小羊羔撕心裂肺的咩叫声远远传了过来,凄惨又似乎极不情愿。我们站住听了一会儿,我妈说:“可能这附近哪儿丢了小羊娃子了。走,去找找看。”

我们循声音爬上河岸边高高的岩石,走进一片深深的草甸。这里有一片沼泽,我们小心地绕着走。

前面远远走来一个老人,近了,这才弄清声音的出处原来在她怀里。怪不得小羊的叫声这么别扭,原来它被抱得极其难受。那个老太太...

爱情的质量

作者/周国平


爱情的质量取决于相爱者的灵魂的质量。真正高质量的爱情只能发生在两个富有个性的人之间。

对于灵魂的相知来说,最重要的是两颗灵魂本身的丰富以及由此产生的互相吸引,而决非彼此的熟稔乃至明察秋毫。

世上并无命定的姻缘,但是,那种一见倾心、终生眷恋的爱情的确具有一种命运般的力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性关系要讲究质量,真挚而久长的爱情远胜于轻浮而短暂的风流韵事。

爱情是盲目的,只要情投意合,仿佛就一丑遮百丑。爱情是心明眼亮的,只要情深意真,确实就一丑遮百丑。

一个爱情的生存时间或长或短,但必须有一个最短限度,这是爱情之为爱情的质的保证。小于这个限度,两情无...

寻路的人 周作人

赠徐玉诺君

我是寻路的人。我日日走着路寻路,终于还未知道这路的方向。

现在才知道了:在悲哀中挣扎着正是自然之路,这是与一切生物共同的路,不过我们意识着罢了。

路的终点是死,我们便挣扎着往那里去,也便是到那里以前不得不挣扎着。

我曾在西四牌楼看见一辆汽车载了一个强盗往天桥去处决,我心里想,这太残酷了,为什么不照例用敞车送的呢?为什么不使他缓缓的看清沿路的景色,听人家的谈话,走过应走的路程,再到应到的地点,却一阵风的把他送走了呢?这真是太残酷了。

我们谁不坐在敞车上走着呢?有的以为是往天国去,正在歌笑;有的以为是下地狱去,正在悲哭;有的醉了,睡了。我们——只想缓缓的走着,看沿路景色,听人...

推荐一本书 《情人》法国 杜拉斯 王道乾译

最后的问题 艾萨克.阿西莫夫

最后的问题,是在公元二○六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在半开玩笑的情况下首次被提出来的。那时正值人类在星光熠耀的舞台上首次登场。起因是酒酣之中,以五块钱作赌注的一次打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亚历山大.雅道尔及保杉.鲁波夫是“茂的模”的两个忠实仆从。那巨大的电脑一哩又一哩长的表面,那冰冷、卡嗒作响而又不停闪着亮光的表面,背后究竟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这两位料理员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知得清楚。他们至少对那整个电讯传递及所有回路的基本蓝图,有一大致的概念。这个体系的复杂性与日俱增,在很久之前,即已超过任何个别的人所能全盘掌握的地步。

“茂的模”可以自我调整和自我修正。它必须具有这种能力,因为没有任何人为的力量...

进个圈子锻造自己 沈青黎

认识一个姑娘,在北京读民办大学。到北京后,她就一直颇受表姐的照顾。

姑娘的表姐是一位富商的女朋友,姑娘常常跟着表姐泡吧、搓麻将,渐渐学会了喝酒玩骰子。北京对她来说,就是酒吧里的五光十色、度假村的温泉和闹哄哄的麻将桌。姑娘就安心地待在表姐的圈子里吃喝玩乐,羡慕着表姐和她的闺蜜们的生活,盼望自己哪天也遇见一个有钱人。在这个20岁姑娘的心目中,家境不够好的女孩只有两条出路,要么就嫁个有钱人,要么就傍个有钱人,否则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下去。

另一个姑娘,也是北漂,每月拿两千多块的薪水,和老乡一起租住在地下室。工作之余,姑娘最喜欢去动物园的服装批发市场淘廉价衣服,再就是窝在出租屋里用二手电脑看电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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